一如她亲手褪下那件纯白如雪的连衣裙时,指尖下如同棉花般柔软的触感,令人流连忘返。
下一秒,叶璃轻轻将手中的雪花握紧,感受它们一点点相融,冷到极致的严寒开始在手心扩散,很快她的手便冻得仿佛没有知觉。
一对说着西班牙语的年轻夫妇从旁经过,十分好奇地朝她投来打量的目光,嘴边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叶璃骤然松开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继续朝前走去,几步之后她才摊开自己的手查看,发现每根手指头都被冻得红红的,她望着自己细长的食指与中指,起初是一根中指,后来不由自主又加上了食指,被雪花冻过之后,起初是寒冷,到失去知觉,渐渐的,开始变得灼热。
这股灼热的感觉似曾相识,叶璃微微蜷了蜷手指,下一秒将其重新揣进兜里。
that flower is beautiful
泛着殷红的色泽,好想尝一尝。
没做多想的她埋头下去开始品尝,一切根本无师自通,纯粹是最本能的反应。
“do you need to buy flowers,the new year is g!”
一位看着年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拦住她的去路,向她推销手里的鲜花。
“your flowers look beautiful!”
因为无人可送,叶璃索性隻买了一朵,是白玫瑰。
“best wishes for you!”
小女孩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临走前不忘朝她挥挥手送与祝福。
这花真美。
叶璃拖着花茎送至鼻前轻嗅,花瓣挠得鼻尖隐隐约约的痒,不断挑逗着神经。
保加利亚玫瑰特有的清香,带着一股迷荡的甜,沁人心脾。
无止境的幻想一阵阵衝击着理智,快要破体而出。
少女垂眸忍不住在玫瑰上落下轻轻一吻,嘴边漾起一个满足的微笑。
打算从公园离开了,这是她最后为自己这一趟独自旅行画上的一个句号。
睡前, 叶璃订好了明天从纽约回洛杉矶的机票。
本想睡个好觉养精蓄锐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但她还是毫无意外失眠。
在如同烙饼一般在床上翻了几个来回后,少女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来将还在充电的手机给拔掉, 再次翻出对方白天发给自己的消息来反覆看。
同样失眠的不止她一人。
洛杉矶时间夜晚22:00。
明明白天眼前还是大雪纷飞的纽约,此刻又变成温暖如春的洛杉矶。
穿着睡裙的陆织云只是披了件米色的针织长外套盘腿蜷在阳台上的藤编椅里, 右手指间托着一隻高脚杯,杯中是用来助眠的酒红色液体。
不远处一幢幢坐落在城市中心的公寓楼里, 万家窗前透出淡淡的,柔和的灯光,与夜空中的星光交织在一起, 像雾一点点蔓延, 忽明忽暗。
陆织云一直不太能想得通一点, 向来沉稳自製的自己, 为什么说失控就失控了,是被压抑的太久了么?
说实话,人活在这世上不可能说完全没有欲望。
在过去的十多年间,陆织云不是一次没想过,只是偏偏没有料到最后那个人是小璃。
她亲自照看六年长大的女孩。
最令她感到矛盾的点在于,那是一种既令人感到负罪,又充斥着在禁忌边缘的兴奋。
因此在彼此接吻之后这种纯粹的接触已经不足以填充身体内部压抑多年的念头与空洞。
就像是黑洞一般, 没有尽头,永远也填不满。
又像是潘多拉的魔盒, 一旦开启之后, 便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好比现在, 此刻, 盘腿坐着的陆织云只要一想到那种被填满被蹂l的感觉,身体便本能地扭动, 夹紧双腿,试图去回味,找寻更多。
这其实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她害怕自己会迷恋上这种感觉,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明明心里的一丝理智时刻在告诫提醒,这是不对的。
想到这里,女人赶紧将酒杯递至唇边,迫不及待张口倒入里面的液体。
微苦醇香的酒温滑地探入,迅速在舌尖口腔里扫荡,不由自主联想起什么的陆织云紧急停下,在快速咽下后,一阵心乱如麻的感觉开始袭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今天早上刚刚下定决心和小璃彻底切断,却一整天下来,满脑子都是有关她的事情。
藤编椅子里的女人腾地起身,端着酒杯回房。
临睡前陆织云又确认了一遍手机消息,聊天框里最新回復仍旧停留在那条消息上。
[叶璃:明天我坐这一趟航班回去。/图片]
尽管已经看过一遍,陆织云这会还是不由自主再次将图片点开手指拉大查看。
[09:30 jfk 肯尼迪国际机场 t8——13:04 x 洛杉矶国际机场]
下午一点就到了。
她又看了眼此刻的时间,22:45。
距离明天见面还有十几个小时,居然从现在起就有了紧张的感觉。
陆织云不可置信地抬手抚向自己的胸口,确切地感受到心臟在胸腔里砰砰加快。
早上八点,在酒店简单的吃过早餐后,叶璃和韩悦悦一块出发前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