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死门窗,临走前,林启年又扫了一眼祝潇的状态,冷冷道:“别装,死不了。”
原本热闹的房间随着地虎残党的离开瞬间安静了下来,安静到祝潇可以听见自己缓慢的心跳与清浅的呼吸。
当痛累积得太多,人体会开始自动忽略那种疼痛以保护自己。
与之相对的代价就是,时间在这种感受中会被拉得无限长。
好漫长,好想死,但也有点想活。
恍惚间,一句熟悉的“都散开找!你们去那边,我负责这边。”穿进了祝潇仿佛被厚重羽毛包裹屏蔽了的耳。
幻觉吧。
“祝潇?”
是幻觉吧。
“祝潇!”
大概不是幻觉了,因为来自自己本能的幻觉应该不会带着香城口音。
缓缓睁开眼,祝潇看向声音的来源,然后勉强地笑了一下,“居然是你第一个找过来的吗?”
站在铁质窗外的人是关亨。
原本焦虑于自己能不能先于厉锋找到人的关亨在看到祝潇的时候先是悲愤盛怒,后来在看到对方对自己的呼唤有了回应之后又大喜过望。
正欲找人过来营救,然而祝潇的一句“先别叫人。”又把他拉了回来。
“为什么?!”关亨难以置信。
双手被捆绑的祝潇先是轻微摇头示意对方先听自己的,然后轻声说:“我知道你们随身都会携带一把小刀。”
关亨一听就知道这消息来源是吴芸。
“她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先给我吧。”祝潇勉强朝关亨摊平了手。
那双平常接牌发牌都稳得像一盏最精准不过的天平的手,此时在剧烈地发抖。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但关亨还是把刀从窗户的缝隙中平掷了过去,精准地落在祝潇的指缝之间不伤对方分毫。
然而下一秒关亨就后悔了。
因为祝潇开始用那把刀割着自己的手腕。
“你干什么?!”关亨震惊。
见祝潇完全不为所动,他计划跑去叫人,又觉得来不及。
他摇晃着铁质窗框,想把它拽下来。
可那嵌在墙内的螺栓岂是人力可撼动的?
“你想想我师姐,吴芸。”
关亨又绕到正门试图开门,未果。